沉默片刻。
无人应答,但房间里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仍在继续着。
李秀兰疑惑地推开了房门。
烛火照亮了大半个屋子,也映出了屋中的景象。只见先前从外面进来的那个“李二狗”,正蹲在二老的床榻前,背对着她。
他一边腮帮子不停地鼓动咀嚼着,一边在用手往嘴里送着什么东西。
而床上的二老都一动不动,似乎根本没有听到这股声音,仍在熟睡一般。
李秀兰眉头皱起,迈过门槛走了进来,埋怨道“二狗,爹和娘都睡了,你在这里做啥呢?”
“快回你自己屋里去……”
正说着,“李二狗”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嘴巴也不再咀嚼了。
他缓缓的,动作僵硬的转过身来。
借着屋内昏黄的烛光,李秀兰这才看到,他的嘴唇上沾满了殷红的血迹,像是即将出嫁的女子涂的唇脂。
“李二狗”站起身来,咧开嘴一笑,露出了满口锯齿状的狰狞牙齿,以及牙缝间残留的血液和碎肉。
“啊!!!”
……
……
翌日。
老槐村东头,两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各自端着一个瓷碗,碗里盛着饭菜,蹲在树下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着。
“诶,他三叔,”那方脸老头儿往嘴里刨了一口饭,含含糊糊的说着“你昨晚听没听到敲门声?”
树那边的胖老头儿咬了口手里的大葱,眼皮一抬,道“你也听到了?”
“昨晚上哪个哈球一直在敲门,我家的门也被敲了,我同我家里三小子一起出来看,结果发现门外头没人。”
说到这里胖老头儿冷哼了一声,道“肯定是哪个年轻娃在捣鬼,别让我抓住,抓住把狗日的腿打坏。”
方脸老头儿囫囵的吃完了碗里的饭,将饭碗放在脚边,道“我屋头也是。都半夜了突然有人在外头敲门,而且声音大的不行。我们‘成成’跑出去开门,也发现没人。”
“到底是谁在这日鬼呢?咱得跟村正提一下这事儿。”
胖老头儿点头道“行,等晌午碰见村正,我就提上一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