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翎一只手从她腰间松开去找她的手,大手覆在小手上,牵引着她的小手一路往下。直至触碰到什么东西。许樱绯很快被翻转身,她猛地闭上眼睛不敢看萧翎的表情。手滚烫僵硬。她缩在他胸前,听到他浑浊的喘息,脸红得想要裂开一般。不知过了多久,手指全是僵硬的麻木,手腕酸痛不已,终于听到他喉间低哑满足的轻叹。许樱绯的脸一阵阵发烫,听到他浑浊沉重的呼吸声渐渐变缓,接着听到他暗哑的嗓音:“结束了,可以睁眼了。”许樱绯小心睁开眼,对上他明亮深邃的眸,又是一阵闪躲。萧翎满足地笑了声,是欲望得到满足后轻松又顽劣的笑。他牵她去洗手。大手包着小手,擦了几遍皂角,洗了许多次,他下巴搁在她的头上,“一定要洗干净,不然下次该嫌弃了。”还有下次?许樱绯心中很是愤懑,可对比失身,这样的结果似乎还是好的。萧翎替她擦干手,从背后抱着她,极大满足后心情大好:“小郡主,你安心在侯府住着,不必跑来跑去。”许樱绯诧异地回头:“等我义母病好了再……?”干净的一张脸上还有些娇羞。萧翎清俊的脸晕开一片柔意。“你要侍疾已经很辛苦了,就不要跑来跑去,本王想你了,来侯府找你。”看她眉头微微皱起,就知她要说什么,萧翎嘴角微扬:“放心,偷偷的,不叫旁人发现。”三更天。外面月朗星稀,树影婆娑。许樱绯打开门左看右看,确认没有人后朝里面勾勾手指。她很认真,认真地有点可爱。萧翎也很配合她,淡定从容地走出屋子,经过许樱绯身旁时,弯腰偷吻了她一下,看到许樱绯惊慌的神情,眼底满是得逞的笑意:“小郡主,早点休息。”明明只是个很小很轻的吻,蜻蜓点水一般,许樱绯却慌乱不已,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忙不过来似的东张西望。那边树上墙头隐约几个暗影浮动,似乎是萧翎的暗卫,他在暗卫的接应下很快消失在夜幕中。次日。许樱绯醒来时,发现已经过了义母用药的时辰,她一边快速穿衣洗漱,一边责怪守夜的如意,“不是让你卯时叫醒我吗?怎么这个时辰了还不叫我起来?”“是小侯爷早早过差人过来交代让郡主睡个好觉,不要打扰……”如意站在她身后替她梳头,小声道:“郡主昨夜被摄政王折腾大半宿,要是卯时就起来,才睡两个时辰,身体怎么吃得消?”许樱绯瞪她一眼,“别乱说,说习惯了搞不好哪天就说漏嘴。”如意一只手拿着梳子,另一只手捂住嘴,想了想,又放下手,“郡主,摄政王胆子也太大了,这要是让小侯爷知道……依奴婢所见……郡主还是得告诉小侯爷实情,跟他好好商议。”她长这么大,从没跟兄长撒过谎,这是第一次。尤其昨夜兄长就在隔壁,她竟跟萧翎在干那事……心中一种浓浓的愧疚与罪恶感。可她又劝自己,兄长为他付出那么多,她做这件事都是应该且值得的,等这一切结束,她便跟萧翎划清界限。许樱绯梳妆打扮好正准备去前厅,刚走出房门,看到兄长走了过来。清晨的阳光柔和地照在他身上,说不出的隽秀优雅,他温柔笑着,“起来了?”他身后跟着几个丫鬟,手里端着托盘。以前她常常睡懒觉,兄长从不叫她早起,却总是在早朝前交待下人准备好早膳送到她房中,让她尽早吃。许樱绯有些意外,明明才搬走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,可这熟悉的场景却像是过了很久。顾知亭看到从门后走出来的清秀身影。本就娇小的她,似乎更加柔弱瘦了,他不在的这段日子,她一定吃了很多苦。不仅仅是这几日。从小养到大的妹妹,他熟知她的一切,只需一个细微动作就能洞悉她的心情。他一直都知道她的心思,在决定议亲前就预想到她会难过,但对比这些难过,他更不希望她被流言蜚语所伤。年近三十却不娶亲的哥哥,已到议亲年龄却迟迟不议亲的妹妹,两人还没有血缘关系。人都有劣根性,乐意看到站在云端的人跌到泥泞里,哪怕高门大户也不例外。京城所有豪门望族都在猜测他们的关系,都希冀能看他们的笑话,都想要有朝一日能在背后指指点点。他是男人,还是位高权重的男人,别人不会也不敢说他什么,到时候所有的不堪入耳的话都会让她一个人承受。他将她捧在手心,想要把世上最好的一切都送到她眼前,又怎能陷他于这样的境地?议亲后,她去别院住了几日,回来后,眼睁睁看她心事重重、强颜欢笑,小心翼翼地避嫌。后来发生了许多事情,让他觉得这次议亲不见得就是对的。他给她再多关心、再优渥的条件,也只是流于表面。心里无法言说的苦才是最痛的,她这些日子,默默忍受了多大痛苦?她在院子外的石桌上用早膳。兄长坐在一旁替她黄金酥春卷里的肉末挑出来,她喜欢吃春卷,却不喜欢吃里面的肉,可没了肉,又没那种特有的香味。所以每次吃春卷前,兄长都会细心的替她挑出肉碎。兄长微低着头,阳光照在他清隽的侧脸。他们之间本来没有任何秘密,他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。越是这样,许樱绯内心的愧疚感越重。兄长将挑好的春卷放到他面前的碟中,温和笑了笑:“趁热吃。”“母亲那边,清晨的药你就别亲自侍奉了。”许樱绯没有拒绝,“好。”下人过来禀报说去摄政王府的马车备好了。想起昨夜与萧翎做的事,许樱绯微微低着头:“哥,我就不去了吧?”兄长摇头:“摄政王是聪明人,他知道这件事因何而起,你亲自谢他会更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