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樱绯转脸,看到一身冷锐的萧翎站在门口,霜白的月光从他身后洒进来,在地上投出一道颀长的影子。屋内暖黄的烛光映在他脸上,却是轮廓分明的凛冽,没有一丝温度。他一身玄色披风靠在门边,脸色比平时苍白憔悴很多,眼神却是平时一般的懒散傲慢,朝许樱绯勾勾手指:“小郡主,过来。”许樱绯刚想起身过去,覆在她手背上的手轻轻压了一下,她看过去时,看到兄长已经起身,目光沉稳地向萧翎走过去:“王爷,外面凉,您身上有伤,进来坐。”萧翎没有动,淡淡看着顾知亭:“不必,本王来接王妃回府。”顾知亭闻言停下脚步,神情疏冷:“茵茵何时成了你的王妃?”他跟萧翎对视:“王爷您无需在意名声,但我妹妹还需在意。”萧翎很狂妄地笑笑:“顾知亭,少拿小郡主的名声跟本王施压,本王不吃这一套。”他挑眉:“今夜本王就进宫请旨,明天就昭告天下,你能奈我何?”他挑衅的目光让向来稳重的顾知亭眉目冷峻,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拳,后槽牙紧紧咬着,说出来的话填满了怒火:“萧翎,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可以为所欲为,你当真以为茵茵替你隐瞒,我就不知道你对她做的龌龊事?!”眼看就要打起来,许樱绯急忙跑过去拦在他们中间。“哥,他身上有伤,你也有伤,不要冲动。”顾知亭沉眸:“你回房间,这儿没你的事。”萧翎扯了扯嘴角:“行,今天就一次性把账都算清了,本王有伤在身,但你也不必藏着掖着,有什么话有什么气尽管撒出来。”许樱绯不退让,横在中间张开手:“萧翎,你能不能回去?”萧翎顺势勾住她腰,将她搂到自己身侧,转头朝身旁侍卫道:“带小郡主走。”“凭什么?”顾知亭很快站到许樱绯身前,去牵她的手:“你今夜休想把茵茵从这儿带走。”“不止今天,以后也不可能。”萧翎懒懒地睨着他:“本王要带走的人,还从来没有带不走的。”顾知亭仰起脸:“你试试。”萧翎失笑:“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吧?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小郡主跟本王在一起对不对?虚以委蛇这么久累吗?是个男人能不能打开天窗说亮话?光明正大竞争?”“是个男人为什么要用卑劣手段骗走茵茵?你威逼利诱茵茵的时候,怎么不说光明正大竞争?你回头看看自己做过的事,能站在我面前说一声问心无愧吗?”许樱绯像一块海绵夹在中间,被挤得已经变形,没有留下一丝缝隙给她呼吸。她无奈地看着兄长:“哥,当时是我主动找的萧翎,你要怪就怪我。”顾知亭狠狠捏着拳头松了下来,垂眸看到许樱绯维护萧翎的样子,心像针扎一样疼。“茵茵,哥哥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心一点点偏向另一人,眼睛里只有他,他是为你做了很多事,可这些事情足以让你忘记以前的一切吗?”他冷冷地看向萧翎,一步步走近。“是我太天真了,原以为你起码是个正人君子,只是强迫她与你在一起,不至于没有任何名分就要她身子,毁她清白,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禽兽!你明知清白对一个女子有多重要,她才多大?你良心不会痛吗?!”萧翎沉着脸:“本王良心为什么要痛?从一开始本王就打算负责到底。”顾知亭脸色已经不能再难看:“这么说,你还觉得自己做得对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