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诚关了手机，往她要去的地方开。
大约开了十分钟的车，卫诚手机响了一声。他单手打方向盘拿手机看，刚才群里的东西已经清空，源头散播者把东西全部交上来缝紧了嘴。
有一张高清大图，蒋姝黑发红裙，被保镖跟着押进会所，进门前回头想求助，眼神绝望，美艳悲哀。
配文：亚和前董事长蒋琇琴亲女，零落成泥碾作尘。
雨还在下，蒋姝在路口下车，不知道第几遍和卫诚道谢，请他把车开走。
卫诚掉头离开，蒋姝淋着雨往前走。
恰好午夜十二点，钟声敲响十二下，公主变回可怜灰姑娘。
她还穿着那条红色吊带裙，感觉难堪，妆被雨和泪冲花，找不到回家的路。
不，不是，她没有家。只能蹲在路边远远观望，双手抱膝自我保护，受雨打风吹瑟瑟发抖。
不远处车灯大亮，刺痛蒋姝朦胧泪眼。
车停下，秦玉打着伞跑过来，蒋姝已经冻得浑身冰凉。
“小娅。”秦玉抱着她哭，蒋姝昏沉闭眼，不做表情。
终于看见她被个女的带上车，车开进不远处住宅区，卫诚打开车灯重新掉头。
穿成那样在雨里蹲了半个小时，她真挺能。
车里那身卫衣长裤叠得整整齐齐，卫诚心气不顺，脸比外面天色还沉。
“小娅，来吃点药。”秦玉不用保姆，亲自把退烧药送到床边。
蒋姝苍白柔弱，如受惊白兔，忙坐起身来接：“谢谢姑姑。”
谨小慎微，没有当年娇憨可爱，古灵精怪。
秦玉真的觉得好悲哀，她们都好悲哀。
大约三个小时前，她接到求救电话，秦娅被孙端丽强迫出门。等她赶到秦家人已经离开不知所踪，她无奈去求老太太张有芳。
“妈，”秦玉快哭出来，“小娅才十七，她带她出去干什么？她才十七！”
张有芳耳朵上两个翡翠坠子晃来晃去，不留情推开女儿的手：“你嫂子带她出去见见世面。”
“妈！”秦玉拔高音量，“孙端丽能带她去干什么？孙家能对她干什么好事！”
“你要吓死我！”张有芳声音比她还高，“秦家的事轮得到你来管！赶紧回去栓紧你男人才是正经事，其他的少操心。”